沟帮子车站的由来
光绪二十六年、朝廷决定修一条从北京到奉天的京奉铁路——就是现在的京沈铁路。闾山脚下的闾阳驿和广宁是必经之路。京奉铁路本应该从这里通过,可是后来却在沟帮子拐了个弯。人们常说:大凌河,石山站,沟帮子拐弯到奉天。这在清朝,从北京到奉天——就是今天的沈阳,有一条皇帝出巡走的御路。这条路直溜溜的,步步奔东北。光绪二十六年、朝廷决定修一条从北京到奉天的京奉铁路——就是现在的京沈铁路。闾山脚下的闾阳驿和广宁是必经之路。京奉铁路本应该从这里通过,可是后来却在沟帮子拐了个弯。人们常说:大凌河,石山站,沟帮子拐弯到奉天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
相传修铁路那年,清朝政府修路的官员和聘来的外国人从北京出发,沿着御路一直测量到石山站。这时闾阳驿、广宁城里的老财们,听说这条铁路要穿过闾阳驿、广宁,直奔奉天,得占用一些好地,都慌神了。尤其是闾阳驿有个土财主,是“黄带子”。他一辈子没出过远门,外面的事啥也不明白。自从听说修铁路要穿过他家的祖坟,便四处奔走,把三里五村有钱的财主请到家里商量。他对大伙说:“朝廷要在咱闾阳驿路,过火车。我听说这火车是一条通红时的火龙,从哪个地方过,哪个地方的道两旁五里地以内寸草不生,全烤干巴了。咱闾阳驿这下子可完了。”老财们一听都吓傻了。有的说:“咱闾阳驿是块风水宝地,旱涝保收,可不能在咱这儿修铁路!”有的说:“听说是朝廷和外国人合修的,咱们抗得了吗?”土财主说:“不管怎么着,咱先请位风水先生看看,火龙在这过,对风水有没有妨碍。”大家议论了一阵子,就都回去了。
土财主把风水先生请来了,风水先生迈开四方步,到了财主的坟茔地,撂下罗盘。他东瞅瞅、西望望,南瞧瞧,北看看,捋胡子琢磨了一会儿,然后对财主说:“闾阳驿南有三岔河,卧着一条龙;北有锅底山,落着一只凤;东有黑鱼沟,藏着一条鱼;西有蜈蚣岭,爬着一条虫,这是龙、凤、鱼、虫聚会的一块宝地。你这个祖坟正在宝地中心,风水非常好,辈辈当官,代代发财。如果火龙在这里穿过去,青龙烧掉鳞,凤凰烧没毛,黑鱼烧成干,蜈蚣烧成条。大旱一百天,秋后抱空瓢。”
土财主一听发愁了,愁得白天吃不下饭,夜间睡不着觉。正在这时,广宁城里的一个老财来了。这个老财也是个“黄带子”,有一千多垧地,都在城南。他早算计好了,闾阳驿像道拦洪坝,如果把铁路挡住,广宁就可以躲过去,就能保住他的良田好地。所以他才来找闾阳驿的土财主。两个人见面一核计,就到石山站去了。
这两个财主来到石山站,面见了修铁路的官员,自报是“黄带子”,说明皇家以孝为本,修铁路掘墓是最大的不孝,要求改改道。翻译和外国人翻了一阵,然后对这两个财主说:“外国先生说改道要拐大弯,多用钢轨、枕木,负不起责任,人家不干。”这两个财主听完话,就把翻译拉到一边,小声嘀咕了两句。他们嘀咕的什么话呢?当然是请客、送礼又送钱了。老财把翻译喂足了,翻译替他们出了道眼,也是小声嘀咕两句,就把他俩送走了。
这两个老财回到闾阳驿,就套车到盐店买了一车咸盐,拉到家里来,趁天黑没有人,“哗哗”地倒进井里去了。
第二天,修路的官员和外国人来到闾阳驿,土财主把他们请到家里,预备了好酒好菜,请他们吃饭。宾主坐下,互相敬酒让菜。外国人吃了一口菜一个劲儿咧嘴,和翻译嘀哩嘟噜翻话。翻译对财主说:“这位外国先生说,你们这菜太咸了,咸盐搁多了,要茶水喝。”老财说:“闾阳镇的水就是咸,不好喝。这菜没搁盐,水自来咸。”说完忙吩咐丫鬟倒茶。不一会儿,丫鬟端上一杯茶水来。外国人因菜咸就用酒解咸,多喝了一点酒,渴得要命,接过茶怀就咕嘟咕嘟一口气搁进嘴里去了。喝完一叭哒嘴,茶也齁嗓眼儿的咸,又嘀哩嘟噜和翻译翻上了。翻译又对财主说:“外国先生问你们吃水井在哪?”财主说:“井,就在大门外,我领你们到门口看看去。”说完就陪着客人来到井沿,喊伙计拿水桶打上一桶水来。外国人喝上一口,“噗”全吐了,和翻译又翻了一阵。翻译说:“外国先生说这井水比海水还或,太难喝了。”说完正要往屋走,沟帮子得刘庄头来了。
刘庄头是养马庄头,常出外办事儿,对外边的新鲜事儿知道得多,他知道哪个地方修铁路建火车站,哪个地方的人就发财,所以他总盼在沟帮子修火车站。这回听说闾阳驿的土财主不愿让修铁路,赶忙来找这个土财主打听情况。偏巧来到门口,正碰上土财主陪着外国人在井沿尝水。土财主便把他向客人们一一作了引荐,又将往井里搁咸盐的事儿小声告诉了他。刘庄头一听心里暗暗高兴,就随机应变地说:“我特意来请各位先生到我们沟帮子看一看,我们那地方的水特别甜,车站那是最适合了。”翻译和外国人翻了几句,又和当官的小声商量几句后,说:“外国先生说了,后天到你们那里去。”说完,官员当天晚上又回石山站了。
这两个个土财主把客人送走后,也没听出什么结果,虽然花了钱,还怕改不了道,就串通几家“黄带子”给皇帝写奏章。理由是:为了维护皇家以孝治国之本,不能掘坟修铁路,奏请皇上恩准改道。写好后派专人骑马星夜赶路送往北京城。
刘庄头离开土财主家就琢磨,外国人怕咸的,财主往井里搁咸盐;外国人最爱吃甜的,我何不往井里搁白糖!他拿定主意,就在闾阳驿街上买了一车白糖运回沟帮子,趁天黑没有人,就“哗哗”地倒到井里去了。又派人到广宁城里买回来各种好酒和猴头、鱼翅、燕窝、口蘑等干鲜海货山珍,又请来广宁有名的厨师。刘庄头对厨师再三嘱咐往菜里多加糖。
修路的官员们来到了沟帮子,刘庄头迎出门外,让进客厅。客人们看见满满一桌子名酒、好菜,非常满意。宾主坐下,举起杯来每人喝了一口,外国人夹了一点点菜,慢慢往嘴里搁,叭哒着嘴品尝滋味,觉得甜丝丝的、香喷喷的,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了,边吃边说,边说边比划,看样子是吃乐和了。翻译对刘庄头说:“外国先生说你们这菜太甜了,就像搁了白糖一样甜。” 刘庄头笑呵呵地说:“甜,甜,沟帮子的水不搁白糖自来甜。”说完让丫鬟端茶来。外国人接过茶杯,挨到嘴边试着喝,一尝,甜得很,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进去了,一连喝了三碗。喝完还有点不相信,又和翻译翻话。翻译对刘庄头说:“外国先生问你们井里的水真是这么甜呜? ”刘庄头说:“真的,真的,这井就在大门外。”说着就领着客人来到井旁,让伙计打了一桶水,大伙都尝了一口,外国人笑着和翻译又翻上了。翻译说:“他说你们这井水太甜了,赶上白糖水了,这地方修火车站太合适了,回去核计核计,听信吧!”刘庄头说:“那太好了,火车站真要修在这儿,你们有啥事儿找兄弟我,我一定帮忙。”唠扯了一会儿,客人们又回石山站了。
修路的官员们回到石山站以后,决定写奏章向朝廷批准改道。正要派人送走,圣旨批下来了,准奏改道。修路的官员接到圣旨后,就从石山站向东测量,躲开了闾阳驿,在沟帮子拐了个弯,又抛开广宁、黑山,拐到大虎山,经过新民县到了奉天。一共花了两年时间,到光绪二十八年全线修通。
沟帮子修建火车站,刘庄头没白往井里撒白糖,当时就捞到了好处。车站盖房子用砖,他开窑卖砖;工人缺房住,他又盖了二百多间房子出租;人多了,需要吃的穿的,他又开粮米、布匹、杂货铺。随着沟帮子铁路扩展,交通方便,人口越来越多。刘庄头的买卖也越来越兴隆,日子更富了。
早先年,闾阳驿是个大驿站、大集镇,广宁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城,人口稠密,买卖兴隆。现在,只因不通火车,都不如沟帮子繁华了。如今,提起“沟帮子拐弯到奉天”这句话,都埋怨当年的土财主把铁路给拐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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